已不再流血,而是凝成了狰狞的血痂。他跪在那,垂着头,不知生死。
姬玄睿如鲠在喉,张了张嘴,只是茫然地喊了一声,“哥,他……”
荀青如几乎是从马背上跌落,他跌跌撞撞地跑向景殊,却没敢碰他,只是颤抖着唤道:“元翊…元翊?”
沈连此时却反应过来了,他瞧了瞧马背上的男人,脸上仍是笑着的,唤道:“承靖哥哥——”
姬玄晖冷峻如旧,瞥了他一眼。
沈连被他看得心慌,笑意有些淡,他正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,姬玄晖已经翻身下马,甚至再没给他一个眼神,径直走到了树下。
景殊的模样实在是惨,哪怕是姬玄晖在地牢里初次见他真容时,都没这么惨过。
姬玄晖捡起地上的刀,手起刀落,将箭矢的羽尾砍断了,随即攥着景殊的腕,将他的手顺着箭尾捋了下来,伤口又开始流血,原本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,沾了血污。
姬玄晖觉得很刺眼。
没了箭吊着,景殊的身子往旁边歪过去,姬玄晖顺手接在怀里,随即将人打横抱起。
他举手投足间都很平静,仿佛只是来带景殊走,但此间天地都好像被凝滞了一样,沉寂,压抑,仿佛在酝酿一场足矣劈天裂地的风暴,所有的平静之下,暗流涌动。
没人敢反抗,甚至没人敢对他提出异议。
直到再次经过沈连身边时。
沈连直觉这次是真惹怒了姬玄晖,又觉得有些委屈,他被捧得太高了,即使是大邺的皇帝,都对他千依百顺,比对亲儿子还要照顾。
他不过是动了一个景人而已!
“承靖哥哥…我是听闻有南景细作出城逃跑,这才率兵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便突兀地停下了。
因为姬玄晖侧首瞧了他一眼,眼神阴鸷,沉冷,像是在讥诮他的自作聪明,又像是在瞧蜉蝣蝼蚁。
“卫阑。”姬玄晖惜字如金,兀自往前走的同时说:“拿下他。”
沈连脸色彻底变了,“谁敢!本王乃当朝阆郡王!”
卫阑刚下马,也犹豫了片刻,说:“殿下,这,是不是要先禀明陛下?”
姬玄晖脚步没停,语气却如冷锋一般锐利。
“孤说,拿下他。”
卫阑不再废话,给了沈连个歉意的微笑,而后下手干脆利落,毫不犹豫地将人拧着手腕摁在地上,招呼人过来绑了他。
沈连哪里甘愿,挣扎嘶吼道:“我爹是大邺的功臣!我爹为救陛下而死!你们敢碰我!你们敢!”
卫阑打了个哈欠,气定神闲,权当没听见。
走在前面的姬玄晖更是连头都没回。
荀青如冷冷看了一眼沈连,他已经冷静下来,随即快步追上了姬玄晖,说:“马车在山道上,元翊坐马车更安全。”
他现在这幅凄惨模样,也受不得颠簸了。
景殊是被姬玄晖亲自抱上马车的,从姬玄晖赶到以后,就没把他放下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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