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个中用的,却没想到养了头白眼狼出来。”
她眼中的憎恶毫不遮掩,像是在瞧垃圾。
景殊茫然失措,想问一句,我做错什么了?
可他已虚弱得说不出话。
“我兄长唯一的儿子,你竟杀了他,没有我王氏的血脉,果真养不熟!”
哦,王序。
他杀了一个贪官,便是错。
“你这身武艺,是我兄长教的,你也该还回来了,来人,动手!”
随后便是割断筋脉的痛,并非利落干脆地下刀,精致锋利的刀锋切开腕上皮肤,再将伤口撑开,仔细翻找,再一点点地去磨。
断筋之痛,景殊硬是一声没吭,只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。
愤怒,委屈,不甘。
要我去争抢皇位的不是你吗?
非要认我做儿子的不是你吗?
想做一个明君难道是错的吗?
为讨母亲欢心而活的前半生,竟都是个笑话!彻彻底底的笑话!
梦境纷乱,时而是贞贵妃厌弃的讥嘲,时而是日暮残阳下血流漂杵的战场,又或是午门前刀起头落的荀氏满门,那些枉死的冤魂挣扎在染血的山河中,嘶嚎,哀叫,哭泣。
而景殊在岸上,他在岸上冷眼看着这一切,他曾经想挽救而最终无力的一切。
姬玄晖被景殊的梦呓惊醒了。
景殊脸上毫无血色,抽搐挣扎着,似乎想要醒来。
可景殊还陷在梦里,他不是那个可以面对风霜刀刃面不改色的南景太子,无助又凄惶。
那些冤魂在质问,为何你还活着?
该死的不该死的,通通都死了,为何你景殊还苟活着?
景殊惶然无措。
分不清这是梦,还是什么,他甚至无处可逃。
又觉着可笑。
是啊,南景无可救药了,该死的都死了,为何只留我一人苟活在世?
姬玄晖紧盯着他。
景殊蓦然惊醒,额心尽是冷汗,满身湿潮,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。
“醒了?”姬玄晖正拿帕子给他拭汗,“怎么睡着了也不消停。”
景殊很快回过神来,神色也平静下去,他说:“姬玄晖。”
“嗯。”
“醒来见是你,倒不如在梦里。”
“……”
姬玄晖气笑了,“孤伺候你,你倒嫌弃起孤来了?”
景殊想抬手拨开他,但稍微一动,便牵扯到了贯穿伤,疼得皱了下眉,“给我留点体面。”
姬玄晖擦净了汗,正替他整理鬓发,“孤怎么你了?”
景殊静静地瞧着他。
姬玄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,那些自作聪明的谋划,甚至是温水煮青蛙的意图,他是织网的人,等着猎物自己进网。
然而现在,猎物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诡计,甚至冷眼瞧着他那拙劣的演技。
“你是北邺太子。”景殊说,“这世间绝色男女何其多,你若想要,引枕自荐的不在少数,放过我,姬玄晖,放过我吧,何必在我身上多费心思呢。”
姬玄晖与他对视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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