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养了约莫半个月,我身子才见好。
一出门方惊觉冬天来了。
铅灰色天空下寒风呼啸,万物凋零,雪花漫天卷落。
黄昏的雪最是迷人,也最是壮丽。
我紧了紧衣衫,瑟缩着脖子将飞舞的雪堵在门外。
还记得经过十五岁那件事后,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很害怕下雪。
雪一落,我就错觉自己仿佛又回到被劫时的场景。
但那段时间几乎天天下雪,人们都在雀跃「瑞雪兆丰年」之时,我却缩在被窝里不肯看雪一眼。
我爹日日以泪洗面,觉得我疯了,什么大夫郎中之类的几乎都找遍了,无果后还去了几次山头的庙里去拜过老神仙。
终于有一天,我又被雪吓得浑身颤抖,爹抱紧我温声安抚道:「遥遥不怕,会有人来救你的。」
有人来救我?
是的,傅喻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。
这样想着,我就不怕雪了,后来每次下雪我都会收到傅喻的信,上面写着:遥遥不怕,我在。
傅喻哥哥一直都在。
渐渐地,我竟开始期待下雪,因为无一例外会收到傅喻的来信,说不定他还会来看我呢!
虽然他从未来过。
但他说过的,他在啊。
看,又开始下雪了。
今晚傅喻会来吗?
对了,还有昔年,上次见过面之后他一直没来过。
如果昔年能来,我一定要告诉他,我晓得他在撒谎骗我,眼睛被戳瞎的模样不是这样式儿的。
寒夜的冬风吹得甚是恼人,木窗哗哗直响,树枝也噼啪断裂。
在深夜里,这些声音显得格外突兀,吵得我睡不着。
我披起大氅,趿了双厚棉鞋出来,站在园子里抬头望向各个屋顶。
「昔年,你在吗?」
我晓得他每次来都是先站在屋顶的。
半晌,回应我的依然是呼呼风声。
我低头喃喃自语:「你没来……」
我正想掬一捧雪来捏个像昔年那样的小雪人儿,余光忽然闪过一个黑色身影,然后头一晕,便不省人事了。
怎么那么多人觊觎我?
美貌,果真是原罪。
我是被生生颠醒的。
在一个人的背上。
我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,还被一个大麻袋套着,只露出头部。
「你醒了?」背着我的人套着头套,气喘吁吁问道。
「你是谁?」我战战兢兢环顾四周,发现是一片深山老林,铺天盖地全是雪,仿佛要把人给吞掉。
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噩梦般的雪夜……
「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主子要见你。」头套男说。
我稍稍放下心来,既然有人要见我,说明我现在暂时没生命危险。
「你主子是谁?」
「不必多问,见到就知道了。」
他累得直喘粗气,后颈还出了好多汗。
「干嘛要把自己弄那么累,直接飞到你主子那里不就行了。」
「我不会武功,只会下蒙汗药。」
「但是你蒙汗药下得也不咋地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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