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得功夫,祖孙二人已是迈着迟缓的步伐,走出了长信殿的侧殿门。
行走在周围一片开阔,根本看不到丝毫绿植的、光秃秃的宫道之上,刘胜手上小心搀扶着祖母窦太后,嘴上也仍不忘再问些什么。
“如此说来,我汉家对卢绾这一脉,其实也并非是全然抱有期待,而只是赌个‘万一’?”
“赌万一要紧之时,东胡部能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?”
···
“如果只是这样,那何必摆下如此阵仗,又是长安侯、又是累年积攒封国租税?”
“如此筹码砸下去,却只换得卢他之一个‘可能或许会在必要时,传回一个真假难辨’的消息······”
“这也太不值当了吧?”
面色恭敬依旧,语调却满是疑惑地发出此问,刘胜也不由再次皱起眉头。
在卢绾这一脉身上,汉家自太祖高皇帝至今,究竟投入了多少‘专项经费’?
答案是:抛开太祖一朝,卢绾本人获封的王爵、受赐的奖赏不谈;
单只是一个长安侯国,就为如今远在匈奴大草原,且已经传至第三代的卢氏,积攒下了数以万金的财富!
——作为汉开国元勋中,毫无争议的‘最特殊’者,卢绾的长安侯国,主要有以下几个有别于其他彻侯封国的地方。
“凡是能传延至今,都没有断绝宗祠血脉的,追溯个十代、八代,便无不是数百年前的王公贵族之后。”
见自己千金市马骨,汉家的官员、公侯却没一个效仿卢绾,挛鞮冒顿表示很不开心。
与这四万多金相比,什么‘日常洒扫,将长安侯府维持的一尘不染’啦
什么器具、物什原封不动,一如当年,卢绾还未得封为燕王之时、还只是长安侯之时啦
乃至于卢绾自草原潜逃回中原的弃儿,都得到了汉家——主要是吕太后的妥善安置之类,就都不是什么值得说起的事了。
而这四万多金的投入,却只换来卢绾的后代,对汉室抱有一个‘心情好了提醒你一声,心情不好爱咋咋地’的暧昧态度······
“不值当~”
为什么说是理论上呢?
因为卢绾这万户食邑,并没有现实存在的、确切具体的万户农民,专门上缴租税供养卢绾;
而是每年秋收之后,少府按照关中当年的平均亩产,将等价于万户农民当年所应当上缴农税的钱粮,直接运到长安侯府。
这一刻,有这样一幅画面,在刘胜的脑海中缓缓展开;
“继位之后,为了消除右贤王对单于大位的威胁,挛鞮军臣悍然发动兵变,直接血洗了右贤王部,并将右贤王的势力尽数铲除。”
这是一道非常简单的数学题;
——过往数十年,关中的平均亩产,大抵在三石左右浮动;
按照每户挟田百亩、年产米粮三百石的平均产量,以及农税三十取一、户缴农税十石的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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