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酒:“以后的日子还长,祝常老板生意红火,万事顺遂。”
“承您吉言。”常老板举杯与他碰了碰,笑道,“我在牢里听说昭离先生的新书卖得极好,许多人等着再版。等鄙人的小店重新开张,立刻去办。”
吃了饭,常老板向二人告辞,往书肆的方向去。
秦昭牵着景黎往走。
家的路上正好有间季家的铺子。往日生意红火的绸缎庄如今门可罗雀,行人远远见了,都绕道避行。
季知非的事这几天在府城已经传遍了,连带着季家的声誉都受到重创。
听说季老爷在季知非入狱当天就一病不起,曾经富甲一方的季家,以后还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景黎望着那门庭冷清的绸缎庄,有些失神。
秦昭问他:“在想什么?”
“没事。”景黎低着头,小声道,“我总以为,查出真相,让真凶伏法,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才对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……总觉得开心不起来。”
“因为人死不能复生。”秦昭道,“复仇也好,公道也罢,只有活着才有意义。”
景黎沉默不语。
“但所做的努力,并非没有意义。”秦昭握紧了景黎的,温声道,“想想看,若这次你不插,常老板怎么能活着离开府衙?救了一条性命,别胡思乱想。”
“嗯。”景黎轻轻应了一声。
这些道理景黎未尝不懂。可他是第一次直面这种事,也是第一次直观体会到这个世道对平凡人的不公,这种冲击,比从史书话本中读到,更加令人不知所措。
景黎无声地换了口气,将心头某些绪抑制下来。
“秦昭,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执意想去京城了。”临进门前,景黎忽然道,“这个世道,如人不学着往上走,就只能在被欺负的时候,选择默默承受,对吧?”
秦昭脚步一顿。
景黎偏头望着身旁消瘦高挑的男人,眨了眨眼:“所以,为了不被人欺负,我们得更努力才行。”
秦昭笑起来:“说得对。”
“为了不被欺负,我们得更加努力,就是这样。”
季知非买.凶.杀.人案在府城闹得沸沸扬扬。没过多久,官府贴出告示,杀人案真凶被判秋后问斩,而季知非由于主动认罪,被判劳役徒刑,捡回一条性命。
又了几日,季家老爷以身体为由向顾长洲请辞,并将季家所有商铺变卖,从此不再行商。
在府城风光无限的季家就这样渐渐销声匿迹。
至于常老板那边,真按照他所承诺的那样,很快将书肆重新开张,并再版了《梦谈小记》第一、二册。而这次,读者惊奇地发现,《梦谈小记》的书封与过去不同了。
淡蓝色的封皮上,书名不再是简单的印刷上去,而换做了一副漂亮的书法字。
字迹行云流水,苍劲有力。
读书人多是识货的,一眼就被这书名的字迹吸引,一时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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