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对时,他冲师子章低声道:“子章!放下执着吧!”
钟天青的声音很小,战场纷杂,师子章如何能听清?但是,奇异的是,师子章看着他翕动的嘴唇,确然明白了他的话。
老五和铁头儿夹住他,向身后逃窜,在转身的那一刻,师子章忽然回头,他想对钟天青说清楚。
说他并不是为了那些东西才来的。
不是为了那些执着,不是为了那个天位,不是为了那争名夺利的心!
我是为了你!为了你!才来的!
可是眨眼间,他已在数里外,他再也没有机会解释了。
雪照见师子章再次大难不死的逃了,脸上罕见的浮现怒意。
钟天青见师子章逃了,却似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——不,是心中一块石头被扔了出去。
他收回目光,双眼只望着雪照,虚弱地道:“殿下……”眼睑渐渐合上,他晕晕乎乎昏睡过去。
再醒来时,他正在雪照房中,
他略有意识,便缓缓望见重重叠叠厚重奢靡的绣花帘帐。绣花帘半卷着,轻透的纱帘全垂下。纱帘外,隐隐有人影走动。
一个白衣人影正站在床前不远处,与大夫低声说着什么,房中还有一两个其他人影,隐隐绰绰,认不出是谁。
钟天青醒了,却没有出声。
昏暗的天光投在纱帘上,帘内床上,一片静谧。
他喜欢看这绣花帐子,喜欢它的昂贵厚重,但不只为它一寸千金的价格——它让他觉得安全、舒适、放松。
被充裕的情与物包围,任谁都难免要失神沦陷。
他隔着纱帐,看外面模糊身影,那些都是为他牵心忙碌的人。
他仿佛吃了什么安神药,只觉四肢百骸奇异的舒服,整个人心神迷幻,昏昏然又睡了过去。
这一睡,他醒来时,已是三天三夜后。
此时正是正午,侍女在他床边小憩,他闭着眼时,略动了动手,便有侍女便机警地叫出声。
“醒了,醒了。”
钟天青睁开眼,目光向外搜寻——纱帐外,竟然没有那个白色的身影。
他垮了脸色,一股空虚和失落填满心头。
侍女脚步轻移,十分雀跃的忙前忙后。外间,“啪”的一极轻的响动,有笔杆被放在桌上。
接着传来椅子移动之声,似有人从书案前站起,继而,屏风后转进来一个人,正是雪照。
钟天青鼻子一酸,空虚和失落竟然又转化为委屈。
他一边鼻酸,一边心中好笑,自己这是矫情个什么劲——在也不行,不在也不行。
雪照缓缓走近,揭开纱帘,俯下身柔声道:“你醒了,饿了么,你已五日未进食了。”
一个侍女——还是上次那个年幼的,忽然俏皮地道:“殿下也五日未合眼了。”
雪照和钟天青四目相对,不知在想什么,两人一起默默笑了。
雪照问了钟天青身体,亲自为他选定饭菜,钟天青要他回去休息,他摇摇头,道:“云光军离不得我,你既已醒了,我便先去军中一趟,还有许多要事要办。”
钟天青见他如此繁忙,心中一片酸软复杂。
雪照去了。
钟天青从床上爬起来,要侍女替他寻件外衫,一低头,他看见自己床边小几上有一只小木头人。
还是新出的样式。
钟天青拿起小木头人,转动手指,闻到清新的木头味儿。
他攥着这木头人儿,心中有淡而长久的欣喜。
一刻钟后,侍女搬来饭菜,他才醒过神来。
年幼的侍女嘴快手快,道:“你手里的东西先收起来吧。”
他还未答言,便见她将一精致木箱豁然大开。
钟天青阻拦不及,立刻上前,道:“不要动这个,这是殿……”
他的话音停下,目光落在那箱子里。
作者有话要说:如果不出意外,明日断更一天,周一见。
二人听到此声俱是一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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